……蓝到发黑的海洋，不断腾起的水柱……
……海天线上的黑点，频道里佐治亚焦急的嘶吼……
……防空炮的火舌，爆炸的破片，超空泡鱼雷航迹像扇子一样展开……
奇尔沙治猛地睁开双眼。
“奇尔沙治！”
一个宽厚的怀抱抱住了自己。奇尔沙治从涣散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这里是港区的实验室，自己跪坐在一大圈仪器当中，身后的能量管路还未摘下。指挥官半跪在她的身前，帽子丢在一旁，紧紧地拥抱着她。奇尔沙治能感觉得到，指挥官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好似过了许久，指挥官松开了拥抱。奇尔沙治这才看到指挥官的正脸，脸颊透着些许不健康的蜡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检测到指挥官处于亚健康状态，建议指挥官平稳情绪，以免造成……咕呜？”
指挥官捧起奇尔沙治的脸颊，急切地吻了上去。奇尔沙治的立刻作出回应，与指挥官一起不断地吻上又松开，然后调整姿势再次吻上；不知不觉间奇尔沙治将指挥官推倒在地上，然后两人终于长久的吻在一起，舌头纠缠在一起，久久不愿松开对方。温存中，奇尔沙治的双手开始向指挥官的裤腰带摸索过去，而指挥官的双手也攀上了奇尔沙治的乳房……
“看，明石，我就说奇尔沙治的身体已经没问题啦……哎哟！”
达芬奇的声音打破了宁静，正躺在地上忘我交换唾液的两人一僵，随后奇尔沙治迅速从地上坐起身来，害羞地扭过头，指挥官讪笑两声爬了起来。刚刚打了达芬奇头顶一巴掌的契卡洛夫面对站起身的两人翻了个白眼，“指挥官你可以放心了，奇尔沙治的心智意识现在基本稳定，等会我们再做个快速检测验证一下。”她看着脸上的红晕逐渐消退的奇尔沙治，“指挥官刚刚从一个和其它指挥官的复盘会议上找借口溜出来，等一会他回去把会开完的工夫检测就能做完。”
“指挥官……？”奇尔沙治眨了眨眼睛，“离战斗结束多久了，我们胜利了吗？”
“你在实验室里躺了好几周，港区已经穿过巴士海峡，我们还有几天就能回到泊位了。”指挥官回答说，“算是打了个平手。你们快速分舰队没有按预期分走足够的AECLC战舰，主力舰队会战的时候与AECLC主力打成了添油消耗战，最后在双方都遭到沉重损失后，AECLC先耐不住撤退了。”
“是奇尔沙治个人能力的不足。”奇尔沙治垂下视线，“如果奇尔沙治能拥有更强的战斗能力，成功取得战役目的的概率就有上升的可能。”
“这正是我要说的。”指挥官看着奇尔沙治的双眼，认真地说道，“从这次战斗来看，其实你的机动能力和防护能力没有大问题。但是你的攻击能力这块仍然是个短板。如果你有更大口径的主炮，足以让AECLC决策单元上调威胁等级，从而分走更多的敌方兵力。所以这就是第一个方案：为你更换18英寸主炮和更长的52倍径高平炮；毕竟都是美系装备，电气接口这些问题不算很大，总比给腓特烈还有齐柏林她们换美国炮的时候容易。”
“指挥官，我需要第二个方案作出综合考量。”
“第二个方案是‘舰装重构’。”
“‘舰装重构’？”
“咳，让明石来跟你解释吧。”指挥官回头喊道，“奸商！”
“我在这里喵，指挥官。”明石绿色的脑袋从操作台下冒了出来，双手撑在上面说，“简单来说，舰装是舰娘心智模型的一部分喵；但是对于方案舰来说，将人格部分与舰装部分分区，然后单独修改她们心智模型中与舰装有关的部分会更容易喵。”明石一只手在操作台上调出一份全息投影模型展示在众人面前，“当然，舰装的修改并非没有限制，主要是‘信息偏移量’的限制，也就是不能和之前的舰装差太远喵。根据目前我做的一个初步的方案，最大可以允许奇尔沙治装上20英寸级别的主炮喵。并且——”
“——在舰体重构后，我们工程部能为舰装引入更先进的设备喵。啊啊，指挥官你再给我塞钻石，战斧导弹和密集阵近防炮也是不行的喵。通过对鞍山级舰装的逆向测绘分析，在最极限的情况下，舰体重构至多能引入二战锚点后20年左右的设备，而且还得控制数量与国别喵。”
“20英寸，指挥官！”奇尔沙治完全没有留意后面的内容，注意力完全被更大的主炮吸引了。她眨着星星眼，握住指挥官的手，“出于对战斗力提升的考量和奇尔沙治个人的意愿，奇尔沙治想要进行舰装重构。”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指挥官反过来抚摸着奇尔沙治的手，语气不急不缓，“但你别心急。首先这肯定是个大工程，要花上几个月来调试；其次既然要改，那就要改到最好。我希望你能够装上六十年代水平的舰载机、航空设备和电子观通设备，这对掩护快速分舰队前出至关重要。”
奇尔沙治乖巧地点点头。“奇尔沙治会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好啦好啦，我先去把会开完，你先做体检吧。”
言毕，指挥官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不过走下圆台后，指挥官装作无意地跟契卡洛夫问了一句：“对了，你有没有奇尔沙治的身体外貌数据。”
“基本的都有，缺少的待会儿体检的时候顺便记录下来就可以了。”
“呃，就是那种，”指挥官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把详细的体貌数据，包括肤色啊发色啊这些，然后建模成三维模型。最好还要要包含在不同姿势下的外貌状态。之后你直接发给圣路易斯就行了。”
契卡洛夫露出疑惑的神色，不得已，指挥官上前在她旁边耳语了几句。听后，契卡洛夫脸稍微泛红，了然地点点头，“可以做，几个小时就行。”
“哎呀我说指挥官，你看契卡洛夫这么努力工作，作为补偿你不该给她……啊呜！”里诺忽然从旁边冒出来插嘴，然后被契卡洛夫一个脑瓜崩打了回去。里诺揉了揉额头，一副阴谋得逞地样子跑掉了。

“OK，我们来确认一下奇尔沙治新舰装的大致规划。”指挥官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显示台，“因为方案舰中航母数量不多，奇尔沙治II也需要承担快速分舰队或前出舰队的航空侦察和舰队防空任务。那么，首先是主炮组。”
“为了维持信息偏移量不能太大，必须还是四座三联装主炮喵。”
“那……奇尔沙治，你想要什么副炮组？”
“高平六英寸。”奇尔沙治迅速回答道，“基于现有的作战记录，我认为口径更大的多用途中口径舰炮是完全有必要的。”
“那就定下来了，数量适当的六英寸多用途副炮。轻型舰炮呢，还是经典的三英寸加上博福斯和厄利孔？厄利孔怎么说也是20毫米炮，需不需要换单装九六神炮……呃，重量没问题吧？”
“在小口径武器上与日系武器相比，不如换装苏系的2M-3；从控制改造规模和偏移量来看，这也是更恰当的选择。”达芬奇兴致勃勃地说道，“不过别担心奇尔沙治小姐，我们会给它们换新炮座的！”
“那就这样决定吧。火炮武器差不多了，接下来是航空设备。”指挥官调出一张全息模型简图，“要我说也别那么麻烦了，直接用这个。”
“1962年……CVS-33奇尔沙治？”
“接受了SCB-125和SCB-144改装的饺子级奇尔沙治。”指挥官点点头，“机库稍微缩小一点，减到三千平米以内塞进上层建筑中。两台弹射器都可以保留，升降机砍到两座，最后上个斜角甲板，齐活。”
“可是甲板面积对比埃塞克斯级仍然大幅缩水了啊，舰载机也要跟着变动吧。”
“通过分析，奇尔沙治认为原本装载FFAR火箭弹的空间可以进行改装，装载更大口径的反舰火箭弹，以此可以使用F-8遂行对舰任务；机翼挂架和原本用于空空导弹的机身挂架也可以挂载多样化的武器。”奇尔沙治说，“因此我认为可以将A-4淘汰出舰载机组合中。”
“那就要用到F-8E了。这个能解决嘛奸商？”
“我们尝试一下吧喵。”明石回答，“可能会超时；不过也可以选择用F-8C然后进行机体补强改装喵。”
“直升机就用SH-3没问题。头疼的是E-1B。这玩意的起降条件不太乐观。”
“我的操机能力可以满足要求，指挥官。”奇尔沙治严肃的说道，“我已经向大黄蜂咨询，会去学习掌握相关的操作技巧。”
“嗯。如果可以的话，明石，要在飞行甲板设计中给运作S-3反潜机留下余量。机库尺寸呢？”
“长一百米余，宽三十米上下。”
“那船体就得搞大点了。最长能搞多少？”
“不能超过基础值的150%哦。”里诺回答道。
“那就大概定个范围……水线长420-440米，长宽比8.2-8.6，标准吃水不超过13米。那然后是——”
“水线形状和动力组。”英格拉罕嘴里叼着笔含含糊糊地说，“梭形还是酒瓶形。蒸汽轮机还是柴油机或者核动力。”
“有什么参考吗？”
“很多啊……38年快速战列舰方案、BB-65#6和#8、40年的BB-65-6和-8，最后还有34年11月的最大化战列舰。”
“Capable of 25.3 knots with turbo-electric machinery.噫。”指挥官审视着英格拉罕调取出来的最大化战列舰下的标识，“二战水平的电推，你们工程部有能力cos汽车部么？”
“那回答当然是，呃，不行。不过指挥官你想的话，我可以给你表演一个单手抛接16寸炮弹，哈哈……”
“那就以BB-65-8为基础吧，”指挥官手指点了点，“然后艏艉用现代设备修改一下，把高速纵摇降下来。动力组上就用A2W核反应堆、蒸汽轮机与齿轮传动吧……可惜不能嗯造LM2500，不然多少整个核燃联合动力。明石，整个工程大概要多久？”
“不好说喵。这是第一次对方案舰进行完整的舰体重构，首先需要几周去进行实验，然后是调整与适应性训练；整个过程至少需要两个月喵，至多需要六到八个月喵。”
“没事，慢慢来。要做就做到最好。”

指挥官……
指挥官？
在黄昏暖和的阳光中，指挥官正在工程部大楼前的长椅上眯着眼睛神游天外。“啊……奇尔沙治啊。都搞好了？”
“奇尔沙治II型舰装已经准备就绪。”
指挥官看看眼前奇尔沙治认真的面庞，再看看远处工程部大楼的大门前站着的明石和不知火。明石脸上仍然摆着那副奸商式的笑容，不知火则竖起一根大拇指。
“走，我们去舰艏吧。”
港区的舰艏是一处观景台。这个时间点，舰娘们大多数已经去了食堂，或者又其它的正事要做，所以这里只有奇尔沙治和指挥官两个人。指挥官看着奇尔沙治背靠着栏杆转头向外眺望，莹白的幻彩长发在海风的吹拂下漫卷舒展。
世界在美好的安静中凝固了几分钟。在指挥官开口之前，奇尔沙治站直了身子，头顶的头环上的粉紫色天线发出亮光。在璀璨的流光中，奇尔沙治的新舰装逐渐凝固，随着光芒褪去显现出真正的模样。舰装仍然以纯净的金属白色为主色调，粉紫色和青蓝色的光带部件镶嵌在上面。四座三联装主炮塔与舰装结构像翅膀一样环绕在奇尔沙治的背后；十座有棱有角的副炮炮塔和各式小型炮塔分布布置在舰装结构上。粉色的飞行甲板投影的形状也发生了变化，从对称的形状扩大成不规则的切尖长方形。
指挥官凝视着被舰装包围的机械美人，一时失了神。奇尔沙治看出了指挥官眼中的陶醉，但并没有让舰装停下变化的步伐。刹那间，奇尔沙治的舰装解体了，炮塔和舰桥结构向远方飘去，变成了几个小黑点。忽然，黑点在空中变大，然后落到海面之上，与实体化的航空甲板以及纷飞归位的舰装结构组合在一起。在一阵眼花缭乱的变换组合之后，奇尔沙治舰装的战舰形态，奇尔沙治II，远远的出现在了港区舰艏旁的海面上。
奇尔沙治II是一艘平甲板设计，有着山岳般隆起上层建筑的巨舰，水线长433米，最大船宽51米，全长达到441米，标准作战状态下吃水12.7米，中后段主甲板干舷高7.7米，向前到舰艏逐渐升高，方形系数0.58，排水量164126公吨。核心区长度比例约58%，全舰被倾斜21°的4英寸剥被帽装甲、间隙装甲、16英寸主装甲带与其它装甲组成的装甲盒，3-10英寸的主装甲带延伸、机库侧面装甲、次级装甲带、防崩落装甲等，3-11英寸的水平装甲，2-3英寸炸弹甲板与装甲飞行甲板，以及由多层固液气舱段与装甲构成的6.4米宽丰腴TDS与多重船底所保护，装甲总重超过六万五千吨。
奇尔沙治II艏部是明快的飞箭艏，完全为高航速优化的球鼻型整流罩中装设了AN/SQS-26声呐；修长的舰体底部两侧是舭龙骨和两对减摇鳍，用于增强稳定性与耐波性；不过艉部设计不再是美国圆润辣臀，而是英式风情的小外倾方艉。舰艏水线部分经过结构补强与装甲增设，拥有冰层厚度1.5米以内的破冰能力，甚至具备了在紧急情况下撞击攻击的能力。奇尔沙治II的舯部是气势磅礴的航空建筑与舰桥，前方和后方各两座主炮塔背负式布置。四座有着24英寸的炮盾、12英寸的顶板和16-22英寸的炮塔座圈装甲的主炮塔中，每座主炮塔各装载三门20英寸主炮。50倍径的主炮由工程部全新研制，被赋予了MkX的代号。MkX以美系MkA型18英寸炮为技术原型，吸收了日本两种460炮的设计，另参考了英国埃尔斯维克20寸炮和日本吴海军工厂51公厘炮。MkX配备了四种用现代设备对炮弹气动外形进行计算微调的炮弹，分别是沿用了美系超重弹的思路、部分优化了水中弹性能的风帽被帽钨芯穿甲弹，用于近距离交战和打击次级主力舰的半穿甲弹，常规高爆榴弹，以及配备多用引信的集束防空弹。
奇尔沙治II的航空上层建筑与之前相比增大，上层建筑舱壁与干舷直接相连。机库长109米，宽26至30米，高5.4米。机库左右铺设8英寸装甲以在正常交战距离上防护次级主力舰的攻击，前方二号主炮塔后是被26英寸装甲保护的指挥塔与主战情中心。上层建筑右部是长长的一体化全封闭高大方形舰桥，被右舷升降机分割为两部分，直接向下与主舰体舷侧连成一体并略微向右舷外飘。前部舰桥建筑分为两部分，敦实的八棱办公楼航空与指挥舰桥和摩天大楼般的航海舰桥；航空舰桥顶部是AN/SPS-40远程对空搜索雷达与AN/SPS-30测高雷达；高大的航海舰桥上是由AN/SPS-32/33组成的SCANFAR相控阵雷达阵列，顶部则是一座16米级光学测距仪与Mk13主炮火控雷达。在长方形的后舰桥顶部末端，后部航空舰桥的顶部，则安装了备用的主炮测距仪与火控雷达；测距仪后方是一座硕大的英国984型雷达；再往前则是单独的三角桁格桅，顶部安装了AN/SPS-43二维空域搜索雷达，腰部平台上安装了AN/SPS-10对海搜索雷达和992型监视雷达，底部两侧则是AN/SPS-39三维对空搜索雷达和AN/SPN-35着舰导航雷达。除此之外，塔康导航系统、各型无线电测向仪与AN/ULQ-6干扰器，以及一些其它零零碎碎的设备，也整合布置在舰桥与上层建筑壁上或四周的延伸桅与翼台上。所有的电子设备被NTDS系统统合起来，与奇尔沙治的心智直接相连，赋予了她无与伦比的感知能力。舰桥建筑的底部还有一个小型车库，用于停放飞行甲板牵引车。
舯部机库建筑之上，是距离海面22.4米的装甲飞行甲板。飞行甲板整体向左舷偏移外飘，前后也经过外飘修型分别覆盖住二、三号主炮塔顶部投影的一部分，总长176米，一条长154米的斜角甲板贯穿其上，斜角甲板的左侧中后部是降低高度的外飘武器平台；两台C11-1蒸汽弹射器位于前中部，一台侵入斜角甲板；两台舷侧升降机分别位于两舷，左舷升降机整合在武器平台中，右舷升降机嵌入到舰桥建筑中。奇尔沙治的自用舰载机组也经过全面更新，由33架F-8C（E）战斗机、3架E-1B预警机和10架SH-3反潜直升机组成；理论上还可以运作人类军队的常规直升机，比如海直-49、MV-280和EH-151等。依靠自己的航空武器组，奇尔沙治可以常态维持两个CAP阵位，并在半径250千米范围内维持两个反潜阵位和一个预警阵位。用于舰载机着舰的光学助降镜，作为副炮中央火控备份、装备AN/SPG-35雷达的6台Mk54射击瞄准仪，还有6台大型探照灯，布置在飞行甲板周围的延伸平台上。
一共28门6英寸高平两用炮，安装在14座双联装炮塔中，被6英寸炮塔座圈装甲保护着布置在上层建筑周围。副炮是海王星的MkN5型6英寸50倍径多用途炮，装设在整合了包括AN/SPG-35雷达和光学瞄具的Mk56火控系统的Mk26型炮塔内，除了对舰穿甲弹和常规对空榴弹之外，还有专为舰娘反导反炮弹配备的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右舷的七座高平炮塔，两座炮塔背负式布置在舰桥前方的主甲板上，三座炮塔金字塔式布置在舰桥后方的主甲板上，两座安装在右舷升降机前后的独立外延平台上。左舷主甲板上的五座高平炮塔与右舷对称布置，两座炮塔布置在左舷升降机前后的外飘武器平台上。
奇尔沙治II的轻型武器有三种，中口径防空炮分别是3英寸70倍径Mk26型防空炮和博福斯40毫米56倍径防空炮。3英寸防空炮使用Mk37双联装炮塔，炮塔顶部带有一个整合了262Q雷达的CRBF/MRS1独立火控系统；共有9座：1座安装在艏甲板；4座安装在圆形舷台上分别布置在舰桥建筑左右；4座安装在舰艉。40毫米防空炮采用基于MkVI型炮座的六联装炮座，有一个玻璃纤维炮塔型护罩，同样使用CRBF火控系统；共有14座：4座安装在二、三号炮塔座圈各自的侧下方；2座与舰艏3英寸防空炮呈品字形背靠背布置；6座布置在艉部甲板；2座布置在后舰桥左右的外延平台上。在两种重型防空炮之下，奇尔沙治II还装备了使用弹带供弹的110-ПМ型25毫米防空炮作为最后防线，在2M-3M型开放式双联装炮塔上纵列布置。2M-3M共有36座：12座布置在舰艏主甲板；12座布置在舰艉主甲板；12座布置在舰桥建筑四周的翼台与支撑柱状结构上。
除此之外，奇尔沙治II还配备了两种防御性反潜武器。两座Mk32 mod2型三联装鱼雷发射器安装在舰艉炸弹甲板下一层，主水平装甲之上，平时由卷帘防浪舱门遮挡；在舰载声纳或反潜直升机的指引下发射轻型反潜鱼雷。另外就是一座Mk112型RUR-5“阿斯洛克”反潜导弹发射器，布置在主甲板艏部，被安装在系泊柱后方的空位中；发射携带反潜鱼雷战斗部的反潜导弹，拥有八枚备弹的再装填机构位于发射箱下方。
奇尔沙治II的动力舱被细分交错布置为52个舱室，16台A（B）2W核反应堆和8台高压蒸汽轮机分成8组，每组都配备两台四兆瓦涡轮发电机和两台一兆瓦备用柴油发电机；四组组成一个联合动力单元各驱动三根螺旋桨，输出最大560000马力的功率驱动六根五叶螺旋桨推进这艘山巅巨舰前进，轴系上方有加强的水平装甲。螺旋桨后，梯形布置的两个巨型襟翼舵和两个斜置大型全动舵保证了奇尔沙治II不错的回转性能；每个舵机室都位于独立的装甲盒的保护中，并配备额外的备份柴油发电机在紧急情况下供电。作战状态下，奇尔沙治II最大可以达到约35节的战斗航速，并以近乎无尽的精力在战场上航行冲刺。
奇尔沙治II装载了六十万加仑的航空燃油和910吨航空弹药，分置在三个燃料舱和四个弹药库中，受到装甲的严密保护；在核心区之外，还有六台一兆瓦备用柴油发电机。除此之外，奇尔沙治II还能在TDS液体隔舱内最多携带约一万两千吨的舰用重油，用以填充隔舱提供防护并为舰队中其它的舰娘提供额外的续航能力。
奇尔沙治II拥有四个补给站，一座液货补给站位于舰艉，一座液货补给站和两座油料补给站位于舰体上层建筑右舷。通过四座补给站，奇尔沙治可以与舰队中其它的舰娘或人类军舰交换舰用重油、航空煤油、航空弹药或其它物资。大型货物则可以由SH-3直升机或人类军队的直升机吊装。
奇尔沙治II还被设计为拥有在经过简单改装后容纳投送一支突击部队，包括一个中型合成营与配套小型陆航支队的能力。为此，她在舰体内保留了800个铺位，生活设备和仓储可以维持三十天。突击部队的重型武器，包括单兵动力盔甲、六足步兵战车和卡车炮等被储存在机库中；陆航的直-49、直-54与无人机则系留在甲板上，运作时自行起降；弹药储存在航空弹药库中。
为了应对AECLC的小型核武器，奇尔沙治II的飞行甲板和航空设备可以在承受每平方厘米0.3千克力的爆炸超压后继续运作，炮战部分武器设备则最多可以承受每平方厘米0.9千克力的爆炸超压。奇尔沙治II还拥有抵抗核辐射沾染与生化武器等污染类杀伤的能力，舰体上除舰桥和指挥塔外没有多余的舷窗，设备开口的数量被尽量压缩，可以在核心区与部分武备舱室全封闭的情况下长时间作战。奇尔沙治的舰舯段与上层建筑被涂上深蓝色，舰艏、舰艉、主炮和舰桥被涂为天蓝色；在太平洋战场上远远望去，很容易与吉普航母们混淆。
“……太美了。”
“根据我提取的资料，许多人确实倾向于将战争机器描绘和供奉为美好的东西。”奇尔沙治歪着头思考道，“我并不理解。当下人类各势力对抗击AECLC的战争似乎在官方宣传上保持了一致，其官方态度从来不会采用歌颂式的报道或叙述；可在这场战争以及之前的各地区冲突战争，比如中东战争、次大陆战争和东盟统一战争中，又恰好相反，与在人类社会中常受批评的个人层面上的‘好战情绪’保持一致。我能理解，但不明白。”
“这就是人类的复杂性。”指挥官笑着摇摇头，“为什么几乎所有的舰娘都要为容纳投送人类突击部队留下冗余？因为舰娘与指挥官之间的搭配是在人类各武装力量的底线上跳舞。这次你的改造相关资料不仅要对环协和新欧联暂时保密，甚至我汇报时也越过了上合东盟联合指挥部——华盛顿的议员、法兰克福的银行家、新首尔的官老爷、仰光的军头，对他们来说，核动力舰娘舰装上的20英寸大炮和从天而降的AECLC陆战个体是一回事。”
“据我所知，人类之间发明了很多交流手段，其中很多在创造之初的目的便是着眼于沟通，互联网、实时翻译、全息通话……”
“没有用。问题不是沟通，而是爱。根本原因是没有人会平等的爱着所有人。”指挥官走上前两步，双臂环绕抱住了奇尔沙治，“有着与舰娘们的心智网络的指挥官们，也是做不到的。虽然我爱着港区里的所有姑娘，这份爱却可能永远做不到均分。我对大家的爱仍然是分等级的。”指挥官的嘴紧挨着奇尔沙治的左耳，“但是那些事情——现在不重要。我的战士，奇尔沙治，我想把对你的爱提升到最高等级。你愿意吗？”
心脏砰砰地跳着，新鲜的血液涌入毛细血管，神经的冲动牵起面部的肌肉，最终化为一缕微笑。“当然愿意，我的指挥官。”

“……请问贝尔法斯特小姐，‘不能穿内衣’是一个夸张修辞还是……”
“就是字面意思。”贝尔法斯特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婚纱是参照指挥官的要求设计制作的，在设计上没有为内衣留下位置。”
“简单来说，就是奶盖。”格拉斯哥站在奇尔沙治身后，笑嘻嘻地掂了掂她胸前的两个巨物，“奇尔沙治小姐的胸型很不错的，想必就算不用胸托也能撑起婚纱的上半身呢。不过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们应该也能在内衣库存中找到合适的外穿……”
“如果是指挥官的话，他可能更喜欢真空。”奇尔沙治从资料库中提取出存档的信息，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的。但是一边说着，奇尔沙治的声音却越来越小，头上开始冒出蒸汽。谢菲尔德听后面无表情的竖起大拇指，“虽然确实是主人的害虫级审美的一部分，但真空确实舒服。”
“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穿吧。”格罗斯特拿来一双白色心形乳贴，贴在奇尔沙治的乳房前端，“婚纱很重，几个小时下来可能磨破乳头的……这样就好了，奇尔沙治小姐下身想穿什么？”
“穿这个吧。”贝尔法斯特在衣架上挑挑拣拣，最终拿出一条超级轻薄的内裤。那不过是一块三角形半透蕾丝布，勉勉强强盖住胯下和下体，用绕过腰部和臀缝中的细线连接固定在身上。如果是刚从意识海中诞生的时候，奇尔沙治会面无表情地将其穿上；而现在，看着她快要熟透了的脸色，贝尔法斯特脸上的微笑越来越浓郁。
“奇尔沙治小姐要穿什么袜子？”进取抱着一小堆白色的袜子走来，“裤袜、长筒袜、短袜……”
“根据对指挥官爱好的预期分析，长筒袜是最佳选择。”贝尔法斯特在袜堆中捡出一对细网眼的长筒网袜；网袜的松紧带外掐了两圈褶边装饰，由蕾丝吊带吊起防止滑落。将底裤和长筒袜穿好，奇尔沙治的心砰砰地跳着，看着格拉斯哥、格罗斯特和进取三人合力取来一件沉甸甸的月白色婚纱大礼裙，在贝尔法斯特的指挥下，女仆们为她妥帖地穿上婚纱礼裙，并将各式装饰件一一别好。
婚纱礼裙的上身是落肩的大V领，显出圆润的双肩，领口向上是一圈风琴褶花边挂在肩上，有珍珠链和钻石作为装饰。花边向上是包住上身，起支撑作用的贴身高透白纱，最上方连接到一圈白色蕾丝项圈，后面挂脖处由珍珠扣扣住。在锁骨的白纱外，一件豪华的黄金钻石项链簇拥着奇尔沙治的脖颈，乒乓球大小的心形紫色蓝宝石被置于锁骨中央，周围是方形的紫水晶和青蓝色的小块绿松石。
V领下方的腰身部分是一件内嵌了密匝金属鱼骨的束腰。束腰前方为奇尔沙治的胸部留出了空挡，一根束带一头连接着V领的顶点，向下钻过乳沟，然后在乳沟下方呈倒Y形连接上两侧的鱼骨；以双乳正下方的这两根鱼骨为侧边，向下直到小低腰处的V形腰线为下界，奇尔沙治的小腹正面也没有任何遮挡。腰身内里是丝质的内衬，外侧是刺绣和碎钻装饰的缎面。婚纱礼裙腰身的背后是密集交叉的双层绑带，在贝尔法斯特的帮助下绑紧，与奇尔沙治没有一丝赘肉的的腰肢完美贴合。腰身下方是由一圈的木耳纱边与欧珀装饰的腰线，向下与婚纱裙身相连。
而作为礼裙上身的遮挡，落肩花边的下方是围绕身体一圈的超长真丝裙摆边，被奇尔沙治高耸的胸脯撑起；裙摆边由三层百褶裙组成，每层又作出三层假裙摆，共有九层下接刺绣蕾丝和点纱花边的裙摆，用垂下的珠链、点缀的碎钻以及缎带装饰。当奇尔沙治双手大臂自然垂下时，裙摆边的V形下摆刚好与腰线最低点平齐，在外侧看来完全覆盖了几乎整个礼裙上身，以及垂下双手的手肘以上部分；而在裙摆边中，她浑圆高耸的两个乳房，还有白皙健美的腹部，都直接暴露在外。随着奇尔沙治双臂的摆动，她小腹部与肚脐周围的肌肤时隐时现，显现出别样的诱惑。
在落肩花边的两侧，与婚纱连为一体的是一对盘绕着蕾丝花纹的丝质长手套，包裹在婚纱礼裙繁复美丽的大姬袖中。婚纱的袖子是一对独立的部件，紧贴大臂的大壁袖由丝棉的内衬与外层绸面制成，向上用袢扣婚纱领部相连，向下与手肘上方的粉紫色织锦臂箍相连。臂箍以下的部分是一对缎面手套，外面是形似裙摆的大姬袖，由内层的丝绸内衬、中层的缎面和外层的多层纱料上下错位交叠在一起，上由碎钻、欧珀与蕾丝花边等装饰，像花瓣一样铺散开来；姬袖的最内层下垂自然盖过手掌，层层堆叠的姬袖面料像花瓣包裹花蕊一样将手掌包裹起来，直到最外层已经长至拖地。
在礼裙的腰线之下，就是如同半球型蓬开的裙身部分。裙身内的衬裙并没有使用婚纱中常见的鱼骨撑，而是用三条长度及踝的暴力纱撑撑起沉重的蓬大主裙身。主裙身由织锦裙摆打底，底部接上纱边装饰；往外是三层长度依次缩减的塔夫绸作为裙身最主要的部分，其上是用无数的钻石和金线作出的华丽图案，在光线的照射下闪耀；下摆用提拉抽褶作出错落有致的弧形波浪摆并用钻石和缎带装饰，尾接珠光缎、点纱和刺绣蕾丝珍珠花边。
在更外侧，是两片由束腰遮住裙头在两侧垂下的开襟纱料，以半透丝绸为内衬，下接细织带和蕾丝花边，也有碎钻、珍珠链和金线作出的华丽图案装饰，为礼裙裙身更增添一分层次感。在裙身的最外，是好几层上下错位交叠的镂空蕾丝水光罩纱。束腰的后侧下端是立挺的硬纱大蝴蝶结，下接长达十米、与裙摆下端同宽的华丽大拖尾，同样由织锦、缎、纱制成并以钻石、珍珠、金线和缎带装饰，在地上铺散开来。
然后，奇尔沙治坐在高脚圆凳上，谢菲尔德附身为她穿上了高跟鞋。高跟鞋主体是白色的，鞋底则是粉紫色的。婚纱礼裙的的裙摆是如此的长，与其配套高跟鞋的鞋跟高达八英寸，足面的防水台也有两英寸。如此，当奇尔沙治穿鞋站立的时候，婚纱的裙身主体下摆恰好擦地。
与婚纱礼裙相配的是一顶华丽类蔓蒂拉式的头纱。银白色圆弧波浪织锦花边有两指宽，由珍珠滚边、刺绣暗纹和钻石与欧珀石装饰，由发梳固定在头上，覆盖了眉毛以上和整个侧脸，以及戴着坠有X形紫色蓝宝石耳坠的双耳。织锦宽边的后方，由丝绵的内衬、内层长长的缎面打底，外覆盖镂空蕾丝堆叠组成。缎面与边缘的织锦边宽大且不透明，后方呈三角形一直下垂到地面铺在拖尾上，与奇尔沙治及臀的异彩白色长发相得益彰。金线装饰的镂空蕾丝层呈粉紫色到淡蓝绿色的渐变色，完全重叠着覆盖在缎面外侧。
头纱的前方，许多条细细的银白珍珠面链以额头中心为汇聚点，像帘子一样以密集的间距对称垂下贴在脸上，连接到两侧的织锦内边上。在珠帘之外，再垂下一帘三层细密的半透面纱，缀有珍珠的蕾丝花边下摆长至胸前，与头纱后部缎面里衬拼接在一起；在有着暗纹装饰的面纱遮盖下，奇尔沙治的容颜显得更加朦胧且神秘。最后，奇尔沙治舰装的头环则佩戴在头纱的最外面，面纱暂时被掀起，挂在头环的天线上。
就在女仆们为奇尔沙治化妆的时候，指挥官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今天的指挥官身穿白色的双排扣海军军官礼服，除了没有佩戴臂章之外，资历章、胸挂和二杠四的肩章板正地戴好，一手夹着大檐帽，另一只手提着不知道从哪个英国舰娘那里借来的1827年式海军佩剑，站在奇尔沙治身前静静地与被女仆们包围忙碌的她对望着。
跟着指挥官一起进来的几位，就没那么好耐心看着他们在这里散发情侣气场了。皇家方舟看着奇尔沙治胸前缀有硕大的紫色蓝宝石的奢华项链，发出做作的啧啧赞叹声，带着醋意的调侃道：“指挥官你哪来的钱搞来的项链，还有这身婚纱，我当时怎么就没有？我要去战区政工部那里告状！”
“通过圣姨和伦敦她们的公司委托制作的，尤其是圣姨，她和法国的那些时尚大家熟络的很。比如这条项链，是我让圣姨拿着原材料去卡地亚，让他们以温莎公爵夫人1947年定制的一条项链为蓝本重新设计制作的。”
“那帮我记一下，总有一天我要把爱老八从坟里挖出来打一顿。”皇家方舟挤了个鬼脸，“那婚纱上那些钻石和宝石的也不便宜吧，圣路易斯的公司已经开到那么大了？军队一律不得经商识得唔识得啊。”
“斯人已逝，永远怀念。”前卫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然后双手合十，脸上露出一副严肃的神情。
“逼养的你个英国佬说这个属于是哭错坟了。还划十字呢，真是够中二的，你还不如吟两句诗来的实在。”哈尔滨立刻接上话茬，“而且我觉得相比之下，找古比雪夫她们对指挥官更有约束力。”
“方舟口音还挺正宗。”指挥官失笑道，“说真的，钻石和宝石这些真不算贵。圣姨公司和革命卫队啊缅甸民地武啊有很多商业往来，所以稍微卖点面子就可以用他们的渠道搞到便宜的原石。像欧珀这种不易保存的是达芬奇的实验室手搓的的，完全可以给港区每人做俩核桃大的盘着玩……”
“我不要文玩，我要改造！1976年我拍完纪录片去到诺福克修弹射器的时候，好嫉妒旁边的尼米兹啊啊啊！为什么美国的驱逐妹妹都围着她转，我也想要十万吨的船体——啊对了，”皇家方舟扬起着手上的长枪指向前卫，“你不也是被工党虫豸害惨了么，你难道不想要个更大的船体，然后再把假牙换成钢牙，最后荣归泰晤士河好好让威斯敏斯特的老爷反思反思以后该怎么对待战争英雄？”
“所言极是，指挥官。”前卫双手持剑在地板上顿了顿，“汝之意志需要更锋利的战刀去披襟斩棘。请下命令吧，使吾接受舰体重塑——我要求不高，来点24寸主炮啊610鱼雷啊核动力啊就可以了，我要当大号无比嘿嘿嘿嘿……”
“24寸炮没有，海虎漫画管够。而且就算舰体重塑也是哈尔滨先；到时候你就扛着五座国产的76式双联装130或者五门Mk71八寸炮，跑到驱逐舰堆里说‘大家好啊，我是Super Military ship滨姐，今天给大家来点想看的东西……’”
看着一本正经唠冷笑话的指挥官，奇尔沙治情不自禁地噗嗤笑了一声。在一旁的哈尔滨忽然反应过来，立马一只手一个捂上了皇家方舟和前卫的嘴，然后拖着两人离开了房间。此时奇尔沙治的化妆也完成了，女仆们悄无声息地也离开了房间，贝尔法斯特关上了门。今天的女主角不是她们。
指挥官将军刀放在一旁，拉来一张高脚凳也坐在上面。他的双手探入姬袖之中，握住奇尔沙治的双手。奇尔沙治俯下头，将额头顶在指挥官胸前。
“根据身体监测仪器报告的数据，指挥官脉搏远高于静坐的正常平均值。”
“哈，你什么时候放的……哦。”指挥官也低下头，嘴唇和下巴靠在奇尔沙治的头顶，闭上双眼。“是额头吧。”
“正确。”
“我确实挺紧张的。你呢？”
“正确。”
“今天将会是我和你最重要的日子。”
“正确。”
“……奇尔沙治，你没死机吧。”
“正确。”
“我觉得我们可以这样坐上几个小时，我愿意听你说上一万个正确。”
“正确。”
“我爱你。”
“根据身体检测仪器报告的数据进行测谎，正确。”
“你爱我。”
“正确。”
“我们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
“正确。”
“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正确。”
“这可是你说的。”指挥官将奇尔沙治的面链和头纱放下。“咱们走，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

“缓慢向后退。对对对，就这样就好！”
阿尔弗雷多扛着摄像机，被机械臂举在大厅的空中，指挥着青叶随动拍摄长毯上的两位主角。指挥官挽着盛装打扮的奇尔沙治，佩刀挂在腰间，微侧过头看向奇尔沙治；奇尔沙治另一只手提着裙摆，身后被白色缎带装饰的舰装上炮管高高扬起，身后长长的拖尾由小克利夫兰和小海伦娜牵起，面纱和珠帘下含情脉脉的双眼也回应着指挥官。
在众女的瞩目下，两人踏上台阶来到长长的大厅底部半层高的平台上。常常担任婚礼主持的黎塞留这次倒是和妹妹一起站在人群当中，扶着二楼的扶手；替代她的是同样手握权杖的苏维埃同盟。奇尔沙治站在苏维埃同盟的左前方，指挥官站在右前方，两人相对而立。穿上高跟鞋的奇尔沙治身高比指挥官高了不少，于是贝尔法斯特偷偷塞了一双有内增高的皮鞋给指挥官，使得两人的双眼处于一条水平线。
“在心智海之上，指挥官同志。”苏维埃同盟表情严肃，“你当献出你的意识与心智，接纳奇尔沙治为你的妻子，以温柔耐心来照顾你的妻子，敬爱她，帮助她，尊重她，保护她，顺服她，保护她，与她居住，与她结合，尽丈夫之本分直至终身。你是否愿意起誓？”
“我愿意。我向你发誓，奇尔沙治：爱与尊重，无论顺境还是逆境，都与你分享快乐和悲伤；我将接纳你为我的妻子，无论贫穷、疾病、困苦还是富有、健康、幸福，都愿与你不离不弃，直到心智海的涨落回归将我们分开的那一天。”
“在心智海之上，奇尔沙治同志。你当献出你的意识与心智，接纳指挥官为你的丈夫，以温柔耐心来照顾你的丈夫，敬爱他，帮助他，尊重他，保护他，顺服他，保护他，与他居住，与他结合，尽妻子之本分直至终身。你是否愿意起誓？”
“我愿意。我向你发誓，指挥官：爱与尊重，无论顺境还是逆境，都与你分享快乐和悲伤；我将接纳你为我的妻丈夫，无论贫穷、疾病、困苦还是富有、健康、幸福，都愿与你不离不弃，直到心智海的涨落回归将我们分开的那一天。”
“你们两人，在心智契约和众人面前，已经缔结这重要的誓约。你们当时常遵照誓约，相待彼此，方能增长你们的连接与纽带，并使人得益。”苏维埃同盟空着的手将戒指盒递到两人面前，用拇指将盖子挑开。“现在，请为你们的配偶戴上婚戒。”
婚戒的铂金戒圈是白色的，紫红色的钻石镶嵌其上。奇尔沙治的双手从袖中伸出，将其中一枚戒指戴在指挥官左手的无名指上。然后是指挥官，将另一枚婚戒戴上奇尔沙治的左手无名指。
“我奉心智海与心智契约的名，为你二人证婚成为夫妇。心智契约之上的誓约所配合的，人不可使其分开。愿心智海赐你们平安。”苏维埃同盟顿了顿手中的权杖，“现在，让我们恭喜这对新人！”
嘭！嘭！小克利夫兰和小海伦娜的舰装朝天开火，礼花弹爆裂开来撒下花瓣。小企业和小光辉的舰装舰载机拉出白烟，环绕着两人。舰娘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皇家方舟、龙骑兵和猎人举起手中的火枪，企业和胡蜂扬起手中的复合弓，伊势和日向举起手中的长柄大刀……鲨鱼、巨龙、战马等分离式舰装和生物舰装高举炮管，各式各样的佩剑、佩刀、戟枪、权杖、长枪、大剑、长刀，海王星的三叉戟，腓特烈大帝和腓特烈卡尔的指挥棒，科尼斯堡和兰利的教鞭，甚至明石的扳手和爱斯基摩人的滑雪仗，都被举起以向两位新人致意。在众女的致意中，指挥官缓缓掀开奇尔沙治的面纱；而奇尔沙治已经急不可耐，双手捧住指挥官的脸颊就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长久的吻，久到世界都已凝固来为两人让路。
吻毕，唇分。指挥官挠了挠后脑勺，“你看，奇尔沙治，其实到最后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最想要什么，所以我就照着之前准备了。戒指，婚纱，仪式，花海——”
“——去你妈的花海。”
指挥官几乎是吃惊的注视着笑吟吟的奇尔沙治。这大概是这个机械般的姑娘最像人也最帅气的表情：你看，指挥官，你想要的就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就是你想要的。一滴泪水从指挥官的眼角溢出，随着眼睑的颤动滑落了下去。
“我会一直都在。”

北太平洋黑夜的薄暮中，几盏微弱的航标灯和降落灯在黝黑的海面上勾勒出一艘战舰的轮廓。在浩瀚的大洋面前，即使奇尔沙治II这样的巨舰也不过是一叶扁舟。一架F-8战斗机摇摇晃晃的快速下降，砸在飞行甲板上的同时将节流阀推到最大。所幸，这回这架飞机总算是挂上了拦阻索。牵引车第一时间冲上前去将它拖走，运上升降机送入机库中。在战斗机队降落的同时，随着螺旋桨的轰鸣，从反潜阵位返回的SH-3也飞抵奇尔沙治II附近，在战斗机降落的间隙回到甲板上。整艘战舰开始进入炮战状态。
在奇尔沙治II的装甲指挥塔兼第一战情中心暗红色的灯光下，奇尔沙治盘腿悬浮在空中闭目养神，仅仅分出一小部分精力去操控仅剩的7架F-8战斗机降落。几个小时前，奇尔沙治派出了全部25架剩余的F-8战斗机，以超低空掠海的方式向蓝方编队发动突袭。
在被外围警戒的艾伦·萨姆纳和确捷的雷达捕捉到后，战斗机队被来自提康德罗加的八架值班F7F撵上。为了不在低空受罪，F-8们紧急拉升到800米全力冲刺，在虎猫们的拦截和防空炮火下损失了好几架的情况下来到了蓝方航母们之上，并将荚舱里的集束爆破燃烧火箭弹一股脑射向她们的跑道和舰桥。
经过演习部判定，即使受伤最轻微的信浓，也必须等到约早上六点才能恢复航空作业能力。而在前一天的晚上九点左右，以奇尔沙治II、佐治亚、星座、反击为核心，寰昌、喀琅施塔得两艘大船与塔什干、恶毒、庞培马格诺等小船护航的快速分舰队脱离了红方船团编制，向着蓝方船团全速驶来。
指挥官并没有呆在裁判部的旗舰萨拉托加号上，也没有在奇尔沙治舰上为指挥官预留的豪华套房里休息，而是坐在后方战情中心的一个席位上，仰躺着歪向一侧，发出轻轻的鼾声。他面前的平板电脑上，放着白天的演习总结。虽然在演习开始仅仅后三个小时，在担负着保护商船船团任务的蓝队中，筑摩和最上两舰就依靠广撒网的水上飞机侦察编队定位了红方编队的位置。但依靠有着技术代差的E-1B预警机，红方早早的就定位了蓝方，并率先派出一支喷气机编队冲入了蓝方编队的警戒范围。
这支编队的矛头由奇尔沙治一个中队的F-8组成，身后跟着从怨仇上起飞的两个中队海流星。喷气式战斗机们用高空掠袭的打法搅乱了蓝方值班的F8F和烈风战斗机的阵型。随后，来自红方的第一攻击波来到了蓝方上空。在海毒牙和F8F的护卫下，由BTD-1和XTB2D组成的打击编队一头撞上了蓝方防空编队的第一道舰墙。
正在起飞第一波攻击波的蓝方编队被一手先手打击打了个猝不及防。经过短暂的协商后，齐柏林、彼得·史特拉塞两舰优先放飞攻击机，与之前起飞的飞机组成第一波攻击波；信浓、天鹰、列克星敦、提康德罗加以及独立、普林斯顿转而开始快速放飞战斗机编队，待战斗机起飞后马上组织第二波攻击波。
可惜终究是晚了。在3000磅级穿甲火箭弹和超空泡鱼雷的迎头痛击下，圆型防空编队的正面几个支点在二十分钟内几乎全军覆没，关岛、兴登堡、爱宕、摩耶等人被判定击沉，提尔皮茨在一侧吃下四颗鱼雷，被判定进水暂时丧失战斗力。在编队核心圈的防空炮火威胁下，打击编队放弃了继续深入，转而攻击剩余的轻巡和驱逐们。蓝方编队的防空阵型上，被直接轰开了一个大洞。
紧跟在第一波攻击波后面的，就是飞龙和彗星组成的第二波攻击波。这一波攻击波直接把目标定为作为蓝方编队左侧防空核心的约克公爵以及炮战核心前卫。约克公爵在吃下六条鱼雷和十七枚火箭弹后宣告沉没，前卫则在已经成规模的直卫战斗机和护航舰船的保护下只被两枚火箭弹击中，仅受轻伤；天狼星为她挡下了最致命的三条鱼雷，被判定炸断龙骨瞬间沉没。
在另一边，由Me262-HG3战斗攻击机和Me262-HG3U鱼雷机组成的蓝方第一攻击波也来到了红方舰队上空。在怨仇的海流星还在整备、埃塞克斯与香格里拉的F8F尚未返回的空挡，缺乏喷气机对手的Me262-HG3们如入无人之境，把仅仅由大凤和翔鹤放飞的烈风战斗机编队搅了个七零八落，随后会同Me262-HG3U机队对红方防空编队外围展开攻击。埃吉尔、休斯顿和明尼阿波利斯三舰被判沉没，要不是蓝方第一攻击波规模较小，缺乏专用防空舰的红方编队损失不会只有这么一点。
在第一攻击波后，是蓝方浩浩荡荡的第二攻击波，由遮天蔽日的BTD-1、XTB2D和彗星、流星组成，F2H、F8F和紫电改护航。在半路上，快速整备重新起飞的F-8和海流星们根据E-1B提供的空情数据，准确地拦截住了蓝方第二攻击波。海流星们将紫电改和F8F缠住，F-8凭借速度甩开平直翼的F2H，专门盯住笨重的XTB2D进行攻击。
虽然在海量的紫电改和F8F的缠斗下海流星损失惨重，但也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让F-8们能够击落接近一半的XTB2D。被红方拦截一轮的蓝方第二攻击波状态并不好，在达到红方编队上空后还要面对以逸待劳的F8F机群。不过，凭借数量优势，蓝方还是击沉了土佐、胡德两艘主力舰以及云仙、巴尔的摩和海因里希亲王三艘重巡。
至此，各发起两次攻击波的蓝红双方都需要时间回复，因此在日落前的几个小时里，双方没有再进行接触。除了海面上偶尔冒出的深水炸弹水柱和潜艇鱼雷航迹，一片平静。蓝方正在整修编队，抢修舰船；提尔皮茨经过旁人的协助，基本恢复了动力，不过后部两座主炮组被判定旋转机构损坏，无法修复。
而红方，决定果断出击。
奇尔沙治操纵战舰改变航向的那一刻，指挥官就醒了。狭窄的条形窗口外，天空已经从黑色变为深红色。在视线不能及的地平线之下，蓝方战列舰编队排成一条直线，武藏、前卫、腓特烈大帝、胡腾、新泽西、提尔皮茨六舰迎了上来。而红方这边，奇尔沙治II、佐治亚、星座、反击四舰也一字排开，护航舰队诸舰则向头尾分散开来，避在蓝方战列舰射程之外，随时警惕可能出现的蓝方雷击编队。
蓝方战列舰编队以武藏为旗舰。在武藏的火力分配下，前卫与腓特烈大帝和胡腾一起集火佐治亚，以求快速击沉；新泽西对位星座，提尔皮茨对位反击；而自己，则要负责挡住奇尔沙治II。红方战列舰编队的旗舰奇尔沙治则作出了不一样的规划：佐治亚、星座和反击都将第一目标定为火控最先进的前卫，第二顺位目标则是新泽西；而自己，则同样需要抵挡住已经更换了三座双联装510主炮的武藏，并在己方的劣势兵力被消耗完之前解决掉她。
航向角，29°40′12″；距离，38791米；我方航速，30.546节；敌方航速，约23.4节。奇尔沙治微眯双眼，感受着自己的横摇与纵摇，感受着北太平洋阴冷的空气，微调着炮管的仰角。忽然间，20英寸巨炮的火药燃气爆炸声主宰了世界，来自一、三号主炮塔的六枚炮弹在强装药的推动下离开炮膛，向三十八千米外的目标飞射而去。炮弹在空中沿抛物线飞行，然后落入水中，激起巨大的水柱。炮弹的落点被火控雷达所捕捉，显示在战情中心的屏幕上——
首轮跨射！
一双手从奇尔沙治身后伸来，握住她的豪乳，不客气的揉搓起来；一根硬硬的东西顶在奇尔沙治的腹股沟下，轻轻蹭着大腿内侧。“指挥官，性交行为可能对舰娘操舰造成不利影响，进而无法在演习中得到有效数据。”
“我晨勃嘛，帮我处理一下。”指挥官双手没有停下动作，“而且你优势太大了，我帮蓝方降低一点难度。”
“即使是指挥官，也不应该在演戏科目确定后修改或干扰演习。”奇尔沙治一边将矫射转为效力射，一边被指挥官按在墙上，“请您立即返回观察席位。”
“你操你的舰，我操我的舰。你别管我……唔啊？！”
指挥官一个敏捷的转身，按住指挥官的双手反剪在背后，然后一个踹膝将指挥官放倒。指挥官被按倒在地上，忽然又被翻过来仰面朝上躺在地上。奇尔沙治跨开双腿骑到指挥官身上，身体前倾，双手按住指挥官的手腕。被奇尔沙治压制住的指挥官看着奇尔沙治的舌头舔了舔嘴唇，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瞬间就感觉要出事了。
“指挥官身为非演习部成员，蓄意干扰演习成员，破坏演习公正。需要惩罚。”

“……我们知道，一战中的地缘矛盾实际上并没有在凡尔赛和约后得到根本解决，其中很大一部分矛盾被拖延到了二战才爆发。因此，我们一般将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二十年称为间战期。从类似的角度出发，我们也能很快得到另外一个结论：苏联解体并没有真正为冷战画上句号，在本世纪初被一些乐观主义者们称为‘后冷战时代’的二十年，不过是另外一场更漫长的‘间战期’的开始。”
指挥官拉着奇尔沙治，悄悄从阶梯教室的后门溜了进去，在近乎座无虚席教室的最后面找了两个位置坐下。正在最后一排听课的学生们转头看了看便服的指挥官，眼神在奇尔沙治闪亮的白色长发上停留了好一会儿，然后重新将注意力转回讲台上的金发讲师。
此时这堂课的主体部分其实已经结束了，处在课堂结尾的答疑环节。讲师是一名看起来颇为年轻，甚至有些幼态的白人女性；金色齐颈短发，略施粉黛，严肃的脸庞上是一副与外表格格不入的沉闷气质；戴一副蓝色框架眼镜，身着纯黑色的A字无袖长裙，同样纯黑色的软帽挂在讲台一角，紧挨着放在讲台边叠的整整齐齐的黑色披肩以及手包旁边。讲师双手拨弄着触摸屏，将一个全息地球仪投射在教师半空中，一边在对应的位置作出标注。
“间战期其实也可以划分为两个部分，即二十年代与三十年代。在华盛顿海军条约签订的二十年代，因为经济的疲软且地缘矛盾的暂时缓和，全球局势处于较为缓和的状态，可以援引海军条约所延伸出来的‘海军假日’这一概念，将这段时间称为间战期的假日时期。而到了三十年代，随着大萧条和各国激进政治势力抬头，全球局势开始升温，二战中的一些组成部分，如中日战争和意埃战争也先行爆发；这段时间可以称为间战期的紧张时期。”
“那么，这里其实就是刚才那个同学所提的问题的本质了：如何划分冷战后这个大间战期中的假日时期与紧张时期？目前最主流的看法是以零七年至零八年的次贷危机为划分点。依据是在次贷危机之后，紧接着就是有一定因果关系的一一年阿拉伯之春、叙利亚内战与也门内战，以及一四年部分爆发、二二年全面爆发的俄乌战争。”
“另一波主流看法则将半岛-台海战争及次年的‘脱钩大萧条’视作划分点。支持这一派观点的人举出了之后的次大陆战争暨第四次印巴战争、第七次中东战争、拉美游击战争，以及旧欧盟解体、克拉科夫集团与萨赫勒联盟相继成立、巴西进入第二瓦加斯时代、沙特宫变、帕达尼亚独立等作为论据。”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比较少见的观点，其中具有代表性的就是将环协的前身，即印太国家联合宣言的发布，以及瓜达尔港条约暨上合实体化，综合这两者视为划分点。这种观点看上去似乎是从政治条约角度出发，实际上还是从经济角度出发进行的划分。”
“那崔教授您能详细讲讲吗？您一定对这个问题有深刻的认识。”提问的那个小男生一脸神往的表情，一定是从别的系过来蹭课，对崔教授的背景不太了解。不过是神往讲台上这位漂亮的美女教授还是别的，那就很难说了。
“其实呢，政治问题说到底虽然是经济问题，但政治决策不会百分百服从那一时刻的经济形式，却又往往是更长时间跨度内经济结构的反应。”崔教授一手扶了扶镜框，另一只手在投影仪操作台上写出标注，“我们还是要回到脱钩大萧条——为什么太平洋两岸会脱钩？这个问题其实早在零一年中国加入WTO就已成定局。与历史上其它例子，比如二十世纪初的英帝国和普鲁士德国，又或者二战后的美国与英国所不同的是，华盛顿和北京之间存在于同一个准共同市场和生产与分配结构内，但又不存在任何有强制力的政治关系，那二十一世纪初的那个全球体系被撕成两半就只是时间问题。”
“脱钩大萧条之后，以华盛顿为中心的发达国家集团，以其经济附庸为基础成立了大西洋经济圈。而在大陆岛上、抱有共同政治目的的几个反大西洋集团国家，则暂时搁置了经济和政治上的分歧，联合成立了大陆岛经济圈。”
“需要注意！大西洋经济圈和大陆岛经济圈哪怕到了五十年代初，也并非像上世纪冷战那样泾渭分明，世界政经形态更类似于维多利亚时代。以法国脱欧和欧非共同体成立为标志，包括拉美联合、巴西、克拉科夫集团、南非等数个大中型经济体始终游离在两个经济圈之外；而那些在后来陆续加入双方的第三世界小国，也经历了十几年漫长的挣扎，如模仿新欧联和环协尝试将七十七国集团实体化，最终宣告失败后才分别选边站队。其中尤其以东盟各国为典型，并直接导致了后来的东盟统一战争。”
“以大西洋经济圈和大陆岛经济圈为基础，环协、新欧联和上合陆续成立，并且逐步开始集权，成为介于国家组织和国家政治实体之间的准国家实体。然而两者之间亦有差别：大西洋经济圈是一个以纽约-伦敦-法兰克福金融大三角为核心，以日、德和北美等地的高端制造业为主干，以印度、墨西哥及其它国家的低端制造业为基础，以澳大利亚的铁矿与阿拉伯联盟的石油为经济的燃料的层级分明的国家集团。”
“而大陆岛经济圈的四巨头则各自为政，北京、莫斯科、德黑兰、新首尔各有各的势力范围与影响力，往往只能在反北约议题上达成一致，在其它问题上则基本做不到共同进退。更别提上合东盟中的那些骑墙派，伊斯兰堡、萨那、利雅得、达累斯萨拉姆、大马士革、巴库、罗安达等也是在四巨头的缝隙中左右逢源。”
“如果没有后来的AECLC入侵，别说全人类了，哪怕是上合内部也做不到同心协力。在东盟统一战争以及之后的西太平洋-轨道战争中，正面战场上只有北京在孤军奋战，新首尔在作壁上观，莫斯科则在和巴黎眉来眼去；如果北京不能取得这两场战争的胜利，莫斯科退出上合与欧非方面结盟并非不可能，之后存在矛盾的北京与德黑兰分道扬镳也是很正常的。不过这些并没有发生，北京在西太取得大胜，之后虽然在轨道战争的末尾被OHC事件搞出了个双方太空部队同归于尽的结局，但最终还是逼迫华盛顿议和。上合的团结暂时保住了，还成功将东盟拉入变为上合东盟，在东盟拥有绝对话语权的北京也不再是有名无实的盟主，而是真正的大陆岛政经领头羊；以后讲到这里的时候，我们会做具体的实例分析……”

“纳妮。”
崔纳妮看了一眼学生还没走光的教室，一边系好披肩，一边示意指挥官和奇尔沙治出门说话。三人来到走廊的一个死角，崔纳妮从手包中拿出一个U盘，放到指挥官的手中。指挥官将U盘放进夹克外套的内兜里，问道：“我要送到哪里？”
“下个月在秘鲁会举办一次上合东盟与拉美联合之间的指挥官交流会与联合军演，对吧？中间应该会有空挡，你要去一趟智利。”崔纳妮说，“具体的地点还有接应手段，之后会有人告诉你的，我只负责传递U盘。”
“我需要小心哪些人？”
崔纳妮看了奇尔沙治一眼，眼神中带着审慎。指挥官看出了崔纳妮的顾虑，抓起奇尔沙治的手腕，展示在崔纳妮眼前。两枚婚戒的含义非常简洁明了：这是指挥官和他的婚舰，没有保密的必要。
“首先肯定是环协，我们的老对手。”崔纳妮回答道，“另外就是小心德黑兰和新首尔方面，我们这次动它们的蛋糕，肯定会有所反应。直接动手的事情做不出来，祸水东引的能力还是有的。低调，小心，谨慎。”
“我明白的。”指挥官严肃的点点头，
崔纳妮的神情松弛下来，看向奇尔沙治，“唉，我现在都不怎么关注舰娘方面的前沿消息了，你是……”
“介绍一下，奇尔沙治。”指挥官的神情也恢复了平常状态，贱兮兮地笑了起来，“我的新婚舰。”
“你好，崔纳妮……教授？您应该是——”
“不提也罢，”崔纳妮打断了奇尔沙治的话，转向指挥官，“埃塞克斯级的姐妹，嗯？你不先把你家香格里拉照顾好了，跑来嚯嚯后辈是吧。”
“不是，我是航空战列舰。”
“噢，非常抱歉，我确实不太清楚……”
指挥官看崔纳妮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可能是要和奇尔沙治说点悄悄话，于是赶忙表示自己先下楼去在大门口等她们。指挥官走后，崔纳妮拉住奇尔沙治的手，“什么时候举行的婚礼？”
“二十七天前。”奇尔沙治认真地回答道，“崔教授，你不让我往下说，难道是因为……？”
崔纳妮食指碰在唇边，作出噤声的手势，“都过去了。”
“……那是我莽撞了。”
“奇尔沙治。”崔纳妮双的眼直视奇尔沙治的双眼，“当一位指挥官牺牲之后，舰娘们就要面临痛苦的选择。一些舰娘认为，指挥官是她们留在这个世界的唯一原因，如果没有指挥官，那也就没有舰娘；另一些舰娘则认为，指挥官的一部分灵魂已经与舰娘共存，她们要沿着指挥官的意志继续走下去，指挥官就仍活在世上。”
崔纳妮握住奇尔沙治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但无论那个选项，代价都是巨大的。想要不付出代价也很简单，那就是不要让做选择的时刻来临。”说到这里，崔纳妮的语气无比严肃，“你明白吗，奇尔沙治，不要让做选择的时刻来临。”
奇尔沙治的表情，也从严肃转为平静，“是的，我明白了。我会竭尽全力。”
严肃的冰山融化成了欣慰的微笑，“那就好，你的指挥官还在等着你呢。快去吧。”

“谈完了？”
奇尔沙治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指挥官看了几秒钟，然后猛地抱住了指挥官。
“哎……松手，松手！你卡到我脖子了。”
奇尔沙治放开了指挥官，“我不会让做选择的时刻来临的，指挥官。”
指挥官立刻就明白了奇尔沙治的意思，收起了放松的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但随后，立马又变得不正经起来，“你前些天军演的时候，差点就把我榨干咯，这叫保护啊？”
“还不是指挥官太不正经了，军演那么严肃的事情指挥官也要干扰！”
“你还嘴硬！今天晚上我要好好的教育你一下什么是港区精神；我想想哈，感官封闭之后放置高潮怎么样？”
“指挥官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吧，你这段时间都在往我这里跑，小心你先被别的姐妹做成肉便器了。”
“噫，还敢顶嘴，末将今晚必要提枪上阵，杀你个片甲不留……”
“……指挥官的人类肉棒，纯度真是太低了，杂鱼杂鱼……”
教学楼的走廊上，崔纳妮——独行的舰娘Z23一手按住暮色苍茫的胸口，俯看着两人远去，走入阳光灿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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